我早就做好准备,没有避让,反而直接冲了上去,右手抬起,结了一个镇邪印。
嘭地一声。
它反弹而出,而我的右手划开了血口子。
黄皮子滚到湖面上,很快就消失不见了。
随即,我心头涌上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讨封失败,这黄皮子怕是要损了上百年的道行,未必会就此罢休的。
此刻跑回去,说不定就是搬救兵去了。
我顾不上伤口沁出的鲜血,朝家中跑去。
果然没多久,耳边就响起了唧唧的叫喊声。成群的黄皮子追了上来。
狐黄白柳灰,是最常见的五仙。又以黄仙最为诡谲。一旦与它结仇,不死不休。
不过,我早已是孤家寡人,倒也不在乎这一点。更何况,我们家早就让它们缠上了。
我回到家中,看到那件宽大的麻衣,我愣住了。
当你穿上它的时候,要舍弃很多东西,也会得到很多东西。爷爷的话在我耳边想起。
我深吸一口气,只是在心中说:“我别无选择了。”
我抖开麻衣,套在身上。
那一刻,我隐隐感觉,好像背负起了什么。多年后,我才明白,这叫责任。
我将那把黑伞擦拭干净,背在身后,又把爷爷留下那把桃木剑,系在腰间,又取了十张“六丁六甲镇邪符”。
忽然,外面静得可怕。
它们来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暗暗下了决心,走出房门。
浓郁黑气笼罩。
整个院子四周,散布着数不清的黄鼠狼。
领头的正是那只白色的黄鼠狼。
今天找我讨封的,则是一只黄色的。
极有可能是一对夫妻。
跟着它们的,则是它们的子子孙孙。
它们平日呆在葬龙山上,以阴气滋养修行,每一只都无比地邪性。
“小子,你敢坏我婆娘的大事。”白皮子发出了怪声。
我心中咯噔一下,果然是一对公母。
“我看你也是人模狗样。”我再次骂道。
“小子,别以为你是孟佐的孙子,我就不敢动你。”它越发地不满,一股强劲的威慑力传来。
我全身一抖,激发出冷汗,虽然爷爷临走前,替我开了一道“禁锢”,算是开了阴阳眼。不过是强开的。
我真正的“气机”并不高。
不过,我并没有认怂,反而上前一步,骂道:“你们要杀我,又要找我讨封。我孟安没那么好利用!”
它露出尖尖牙齿,道:“孟家人都该死!”
这话说出来。
我就感觉到两团黑气,犹如利剑刺来。
我自幼跟随爷爷多年,又有五个师姐陪伴练习。当然不怕这两道黑气。
我暗提一口气。
朝东边跳去,同时踏魁罡步,暗捏两张六丁六甲符,喝道:“六丁六甲!四方值日功曹!夜游神助我灭煞!急急如律令!”
符纸迎上两团黑气,瞬间烧了起来。
不过仍有一丝冲了过来,在我右脸脸颊划过。
一股尖锐的刺痛感传来,脸颊上流出了鲜血。
是煞气!
《异闻经》记载:阴极乃为煞!
煞气极其厉害,黑色就能伤人。若是红色,能蚀骨夺魂。
没想到这白皮子在葬龙山呆久了,竟然养成煞气。
白皮子见我躲过,竟用一种欣赏语气说:“不算太废!”
“狗东西!再上前试一试!”我丝毫没有露怯。
“我们是鼠狼,不是狗!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!”白皮子更加生气。
它一生气,满院的子孙,就开始仰天啼叫。
我只觉得头昏脑涨,整个胃部翻江倒海,无比地恶心。
“住手!”一身冷到极致声音传来。
笼罩的黑气开了一个口子。
一袭黑衣窈窕女子,提着白灯笼,缓缓地地走来。
“主人有命,不得伤害孟安。”女子声音冷静。
她戴着一个斗笠,黑着面纱垂下来,遮住了她的样貌。
但我能感觉到,她好像非常地熟悉。
“什么!什么意思?孟佐都死了,要灭掉孟家,现在就是机会。”白皮子大声喊道。
“这是命令!主人的命令。”女子平静地说。
白皮子极其地不甘心:“好!主人有令!不杀孟安!我自然要走。不过,我也有办法,让他生不如死。”
很快,整个院子里,所有的黄鼠狼都消失了。只剩下我和这黑衣女子。
黑衣女子打破了局面,冷冷地说:“要破‘天劫’,就要逆天而为。”
我愣住了,黑衣女子与黄鼠狼的主人会是谁?会不会是葬龙山锁着、由玄武湖大龟镇守的怪物吗?
我满心疑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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